【粉卡/Jesstiel】鸽子笼⑷

寫在前面

※本篇為基於HP世界背景的AU設定

※跨劇拉郎 一人坑 觀看須謹慎

※私設眾多 OOC有

※CP為傑西.平克曼x卡西提奧.安吉樂,夏洛克.福爾摩斯x詹姆斯.莫里亞蒂,DMRW,HPSS

※角色來源《絕命毒師》、《邪惡力量》、《神探夏洛克》、《哈利波特》

※快要接近尾聲了 雖然路西法還沒死的跡象 這篇的主角本來也不是他



進入大廳的時候,分院帽已經做出了好幾個決定。

  長雀斑的,不長雀斑的,紅鼻子的,不紅鼻子的,長髮,捲髮,藍眼睛,綠眼睛。

  一撥撥地,被分進了四張長桌里。

  詹姆斯一眼就看見了一年級人群里那皺著一張臉個子在一堆十二歲小孩裡面拔高的傑西.平克曼。

巫師長袍已經在來的黑船里換上了,雖說沒有來得及在翻斗巷定制一件合適的袍子,但霍格沃茨新來的負責後勤的帕里諾女士在這方面可是相當得心應手,只需揮揮魔杖,傑西就多了一身相當考究又得體的巫師禮服。

  “真是太感謝了,”傑西有些誠惶誠恐,“等我回頭把錢——”

  “別說傻話孩子,”帕里諾甚至有些生氣,“這是鄧布利多特地要求的——”

  對於新衣服似乎還有些不適應,畢竟已經融入啞炮麻瓜的世界長達十四年之久,突如其來的新鮮感讓他手足無措。

  袍子的衣料很好,似乎還施了什麼柔順之後的咒語,他們就這麼輕飄飄地罩在身上,傑西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重量。

  “明明個子沒有多高,”詹姆斯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竄到了一旁安靜站著的夏洛克旁邊,偷笑,“偏偏在人群裡這麼顯然。”

  “身高這方面你可沒有什麼調侃別人的立場。”

  夏洛克卻是頭也沒偏地繼續看著禮堂上的分院儀式,這倒是讓詹姆斯開始感到無聊,稍稍地仰著頭開始往拉文克勞的方向尋找卡西提奧的蹤跡。

  “這小子還真是孤僻得緊,”他說道,“一個人坐在這麼偏遠的地方,那盤牛油餅看上去可真不錯,我們什麼時候開飯——”

  “加百列一失蹤,他在這個學校就沒有可說話的人了,安吉樂家不與外人交往的習慣還真是可憐。”

  “在這方面你也沒有立場調侃他吧,”詹姆斯笑得幸災樂禍,“請問被選為拉文克勞年度最招人討厭的男性,福爾摩斯先生您有什麼感想?”

  “很遺憾你在競選的那一年裡休學了。”

  “是的,否則你又會多上我這一票,”詹姆斯說,“一點小忙,不用介意。”

   旁邊蹭過來的一個人適時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莫里亞蒂先生和福爾摩斯先生,真不敢相信真的能在這裡看見你們——”

  面對來人,詹姆斯沖夏洛克挑了挑下巴,眼角略微瞥著對方,兩人交換眼神之後依舊迷茫,於是輕咳兩聲,無比禮貌地。

  “請問你是哪位?”

  “奈威,奈威.隆巴頓。”

  奈威的臉幾乎都要漲紅了。

  “我奶奶說你們是拉文克勞的驕傲,她也是拉文克勞畢業的——”

  面臨此種憧憬眼神,詹姆斯倒是十分淡漠,他朝夏洛克看了一眼。

  “隆巴頓,你認識嗎?”

  “鑒於他奶奶至少已經七十歲,我認為我的認識的人里沒有這樣年齡層的人。”

  於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收回了自己向外揚著下巴,詹姆斯重新將頭轉了回來,沖那個年輕的小子虛情假意地微笑道。

  “很準確的評價,你可以回去向她轉達我們對此的認同。”

  “噢,得了吧你們倆——”

  逐漸走近的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了來,這倒算得上是他們倆的噩夢。

  只見那髮髻扎得光滑的女教授出現在那傻小子的身後,腰板依舊如同十幾年前那樣挺立著,一絲不苟又錙銖必較的樣子讓詹姆斯和夏洛克頭皮開始發緊。

  “詹姆還有夏洛克——”

  她看著他們倆,這麼說道。

  “是詹姆斯。”

他糾正道,禮貌地。

於是麥格輕輕地掃了他一眼,哦了一聲。

“是的,詹姆斯,上次見面還是五年前的魔法部,看樣子過得相當不錯。”

“承蒙您關照。”

詹姆斯揚了揚眉毛,謙虛地偏了偏頭,儘管他從不是個謙遜的人。

麥格的目光又轉向了身邊的夏洛克,嘴角依舊下撇著,看不出半點能讓人舒緩的笑意。

“倒是夏洛克自畢業以後,除了報紙倒是再沒見過了,還在古堡里研究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標本嗎?”

看上去臉色頗為不好看,夏洛克的腰挺得比麥格還要直,獵鹿帽的帽簷輕輕下壓住了眉眼,將面孔的一般隱在黑暗里,他的嘴角僵硬地揚著,乾澀地不帶笑意。

“實際上,我在做的是追捕犯人的勾當,如果能見到教授您,那也倒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這僵硬的空氣在麥格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之後終於結束,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身邊那個全程沒有再進入話題的傻小子,輕聲介紹。

“這位是霍格沃茨的草藥學教授,奈威.隆巴頓。”

詹姆斯和夏洛克同時禮貌性地揚了揚眉毛,詹姆斯甚至誇張地哇哦了一聲,雖然他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但總歸眼前這個氣氛就是應該讓他們對此展現一些驚訝。

禮儀之邦。兩人心想。人際交往真是虛假得令人厭惡。

“奈威,福爾摩斯,莫里亞蒂,”麥格教授抬手為他介紹著,“他們以後會是你的同事,希望你別再提些傻問題。”

“抱歉教授——”

  “傑西.平克曼——”

  鄧布利多突然響徹整個禮堂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這個人名實在讓人不得不好奇,於是四人也終於停止了交談,視線全都一一投向那正在進行分院儀式的禮堂。

  傑西的雙腿幾乎是略顯僵硬了,一步一步地邁上了台階。

  自下列車之後他就跟卡西提奧分進了不同的隊伍,他由一年級的負責人海格帶領著進入到了禮堂的後部,而卡西提奧則跟著他們的級長直接進了學院的長桌等待。

  他還沒來得及跟卡西提奧打聽分院的細節,他甚至對儀式一無所知。

  倒是聽身邊的孩子們熱烈地討論著為了分院即將要進行考試之類的話題,讓傑西頭皮發緊。他可是當了足足有十四年的啞炮,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魔法能力。

  能讓野豬飛上天?能讓火苗在手心燃燒?

  他什麼也不會!他只是個在實驗室里整天鼓搗藥水的小鬼而已!

  直到看到那第一個孩子戴上那頂會說話的帽子后他才放下心來。

  不過同時也有了新的擔心。

  如果帽子不認可他怎麼辦?

  如果帽子覺得他沒有魔法能力,覺得他沒有資格進入霍格沃茨的任何一個學院怎麼辦?

  傑西開始感到頭痛。

  也是這個時候聽到鄧布利多喊了他的名字。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鄧布利多。

  他的意思是,真實的,而不是透過巧克力蛙的卡片上的——沒錯,他也吃過那玩意兒,好歹他也是能通過懷特的手段賺到些錢的人,十四歲的年紀吃點零食也很正常。

  老人從上往下捋著他那花白得幾乎毫無雜質的鬍子,有幾捋的地方打著滑稽的辮子,末梢栓上了鑲著彩珠的掛扣,在這麼一個老人身上看上去十分詭異。只是他的眼睛很溫和,像是在眼底沉靜著一灘溫水般的柔和,月牙形的鏡片將大廳上面漫天撒著的星辰在他眼睛里化成了細密的璀璨。

  傑西看著,突然就舒了一口氣。

  於是坐上了那張架在禮堂上方的椅子,面對著大廳裡那四張幾乎坐滿了人的大長桌。

  四種顏色,四片星空。

  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卡西提奧。

  纖細又有些蒼白的小子。他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這裡。

  鄧布利多給傑西戴上了帽子。

  “平克曼的小子——”

  他聽見分院帽這麼說。

  “你認識我?”

  傑西驚訝。

  “不,我不認識你,我只是記得這個名字,平克曼,沒錯,平克曼,我記得你的外婆,或者你的奶奶,我搞不明白你們這些關係——”

  “是我的外婆,我的外婆是個巫師。”

  “是的,你的外婆。她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她有過人的天賦,她也是唯一一個同時擁有四個學院的選擇名額的孩子——”

  “四個學院的選擇名額?”傑西訝異,“我還以為是你替我們選擇學院——”

  “本該如此,但是你外婆她具有四個學院的特質,她有資格進入任何一個學院。”

  “這她倒是沒跟我說過,我小時候沒在她身邊,等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也已經老得快要死了——”

  “別跟我談以後,我只是個帽子,我不需要有多餘的記憶——”

  “抱歉——”傑西說,“那她最後選的哪個學院呢?”

  “拉文克勞的聰慧,葛萊芬多的勇敢,斯萊特林的機敏,赫奇帕奇,她最後選了赫奇帕奇——”

  “為什麼——”

  “你沒有繼承到你奶奶的天賦,孩子——”

  “是外婆——”

  “你的身上幾乎鮮少魔法的氣息,但我能從你身上嗅到某種東西——”

  “某種東西?”

  “在這方面倒是跟你外婆一模一樣。”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我想我知道你該去哪兒了。”

  “等等——”

  這場在腦海中進行的對話還沒有得到該有的結束,帽子就已經開口喊道。

  “赫奇帕奇——”

  “恭喜你,”鄧布利多替傑西摘掉了帽子,他的笑容像是夏天里冰棍上化開的凍蜂蜜,“歡迎來到霍格沃茨。”

  “可是先生,”傑西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拉文克勞聰慧,葛萊芬多勇敢,斯萊特林機敏,那赫奇帕奇到底是什麼?”

  鄧布利多的笑容意味深長。

  “忠誠,孩子,”他說,“赫奇帕奇是忠誠。”

  這倒是無比諷刺。

  “暗巷從來不需要忠誠。”

  傑西說道。

  “這帽子錯得離譜。”

  遠處,夏洛克稍微往下拉了拉那獵鹿帽的帽簷,風衣領子高高豎著,聲音都壓低在了衣領里。

  “這裡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昏昏欲睡。”

  詹姆斯也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睡眼惺朧的眼睛。

  “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他問。

  “沒有。”

  “我可是記得你的分院帽還沒沾到頭髮就聽到那傢伙大喊‘拉文克勞’——”詹姆斯斜了一眼旁邊的人,“你還真是天生的薄情漢。”

  “在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之間權衡良久的人可沒資格在這方面笑話我。”

  詹姆斯伸起了懶腰。

  “比起毒蛇,還是老鷹聽起來自在許多。”

  麥格教授見他們兩個的動作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

  詹姆斯大力地揉著鼻子,絲毫不掩飾半點他對宴會的無感和困倦,旁邊的夏洛克看起來倒是比他有風度一些,但臉上依舊是那副起不了半點波瀾但又得體得讓人懊惱的表情。

  “閒人享受,聖人忙碌。”

  幾乎是匆匆地拋下這句話,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出了大廳的大門,倒是沒發出什麼聲響,否則倘若讓全體學生看到兩位新老師公然在分院儀式上離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真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惡劣。”

  麥格教授如此評價。

  “所以說,總算是明白了鄧布利多非得要讓那個平克曼入學的原因。”

  兩人走在學院走廊上,一片漆黑之下為了確保不被腳邊突然出現的翻斗磚給絆死,詹姆斯一邊走著一邊給兩邊的墻壁施著發光咒。

  “真是可怕,”他評價說,“竟然會有人對一個帽子用攝神取念。”

  “閉上你的嘴,”夏洛克腳下一步也沒停,“霍格沃茨建校以來頭一個擁有四個學院名額的學生?真是荒唐。”

  “不用沮喪,福爾摩斯,至少獅子的名額你是絕對拿不到手的,”詹姆斯優哉游哉地給旁邊的石柱施著魔法,“膽識與無畏,上一個我見到堅守這個信條的人已經死了,死在一只鬼面獅嘴裡——”

  “我根本不在乎,”夏洛克說,“我還以為你會說赫奇帕奇。”

  “實際上,我還挺喜歡那幫嚙齒動物的,”詹姆斯用腳踢開了一塊懸在半空中的飛轉,“我沒跟你說過?我以前在宿舍里養了只鼬鼠——”

  像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所驚擾,拐角處的墻壁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乳白色帶著清冷光纖的身影。

  又是一個老麵孔。

  皮皮鬼幾乎是尖叫著喊道。

  “拉文克勞的噩夢——”

  “當面這麼叫可真有些失禮了。”

  詹姆斯抱緊了手臂。夏洛克倒是不疼不癢,雙手依舊揣在大衣口袋裡。

  “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阿拉丁,”他抬起的眼睛里倒是沒看出半點人情味,明明沒有什麼語氣起伏的句子里偏偏帶了某種威脅的意識,“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平克曼的。”

  “皮皮鬼不記得了——”那小東西此時看上去可憐極了,雙手不自覺地去捂著從開裂的拖鞋縫里露出來的難看指頭,“那名字聽起來一點都不有趣——”

  詹姆斯則是抱著雙臂,腳下一下一下地敲著地板,眼珠狡黠地向上瞟著,長著的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或許我們能讓你想起來的——”

  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這在學生面前一向趾高氣昂的小霸王瞬間如觸電般彈跳起來,緊貼著天花板卻又不敢逃開,只得拖長著聲音求饒。

  “我知道平克曼——但是是哪個平克曼,這麼多個平克曼,我記不清——”

  “大概七十多年前的平克曼,”詹姆斯摸索著下巴,“女的,赫奇帕奇的小鬼。”

  “皮皮鬼只認識六十年前的平克曼——”那傢伙抱著頭哼哼道,“卡西奧.平克曼,一個總是愛打抱不平替別人出頭的臭獾鼠——”

  詹姆斯悠悠地看了身邊的夏洛克一眼。

  “那傢伙什麼樣?”

  “什麼叫什麼樣?”

  皮皮鬼被問得一頭霧水。

  “就是說成績,才能,之類的,”詹姆斯不懷好意地笑道,“我想他可能想問這個。”

  “皮皮鬼不記得了,皮皮鬼想不起來了——”

  “那我們也就只能給你幫幫忙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轉角處重新走出來個人,皮皮鬼見狀只是飛奔,乳白色的鬼魂徑直藏匿至老校長的身後,還帶著嗚嗚咽咽的哭腔。

  “我聽米勒娃說你們提前離開了。”

  鄧布利多揮手示意皮皮鬼可以離開了,於是只見那影子忙不迭地穿墻而過,如遇大赦。

  “你們一回來倒是讓這學校裡都熱鬧起來了。”

  “熱鬧?”夏洛克抬了抬眼皮,“只怕是不得安寧。”

  “這建校以來能徹底制住皮皮鬼的學生到底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伯爵夫人說你們路過葛萊芬多的話可以跟她去打聲招呼。”

  詹姆斯誇張地齜著牙,吐著舌頭裝蛇信。

  “那就不必了,我們還沒想染一身哺乳動物的跳蚤。”

  鄧布利多稍微動了動眉毛,偏著頭摁下了旁邊一塊磚石,墻壁退開讓出了一條走廊。

  他揚了揚下巴。

  “我想你們大概有事找我談談。”

  福莫兩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老校長對著壁畫前的石獅子開口。

  “草莓軟糖。”

  他說。

  獅子應聲張口,露出裡面圓形的把手,還有燃著的燭燈。壁畫也被一分為二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通向校長辦公室的長階梯。

  夏洛克只是看著那依舊晃動著燃燒的火苗,如同黃豆粒般大小。

  “傻透了。”

  他說。

  “你是指我選雕塑的品味?”

  鄧布利多笑著走向前,兩人緊隨其後。夏洛克搖了搖頭,也不管對方是否看見。

  “我指的是口令,但我不否認關於雕塑的看法。”

  傑西站在辦公室里。

  他的意思是,傑西.平克曼,站在校長辦公室裡。

  這下詹姆斯沒掩飾他臉上的驚訝了。

  “哇哦。”

  他說。

  “我以為我們是來談事情的。”

  鄧布利多和顏悅色地坐回了自己那張舒服考究的校長椅上,福克斯依舊在桌面的書架上蹦跳個不停,他抬手逗弄了一下鳥兒的喙。

  “我們當然是來談事情的。”

  於是揮了揮手,憑空又多出來了兩張椅子。

  “我比較喜歡大家坐下來談。”

  早已對此習以為常的兩人倒是十分理直氣壯地坐了下來,倒是傑西對此番局面頗為不知所措的,拘謹非常,直至鄧布利多親自點頭示意,這才摸摸索索地坐下。

  夏洛克給自己揮手泡上了紅茶,而詹姆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加糖咖啡。

  “高卡伴隨著可卡因等於自殺。”

  夏洛克評價,詹姆斯一如既往地無視。

  “你們應該都見過面了,”鄧布利多微笑,這話顯然是說給傑西聽的,“這兩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詹姆斯.莫里亞蒂,畢業於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勞的學生。”

  “接下來的日子里你還會接連碰到他們,他們會分別擔任你們星相學和魔藥學的教授。”

  “魔藥學?”詹姆斯難以置信地瞪大著眼睛,“這簡直是災難,送走了石內卜又來了個福爾摩斯,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過得可真是艱難。”

  “詹姆斯會是個很好的星相學教授。”

  鄧布利多直視著夏洛克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回應著那眼神里的質疑,然後啜了一口那芬蘭紅茶。

  “存疑,”夏洛克說道,“顯然我不認為他能夠在教學上做到同研究一般的說服力——雖然在我看來他的研究也無甚說服力。”

  “教育不需要說服力,夏洛克,只需要耐心。”

  鄧布利多微笑道。

  “那就更好了,”男人臉上表情的鬆動像是理論得到了巨大肯定般的喜悅,“詹姆斯.莫里亞蒂最缺的就是耐心。”

  “嘿,我還在這兒呢——”

  面對著赤裸裸的當面詆毀詹姆斯只能習以為常地出聲抗議然後再慢悠悠地喝下他那一口加了三倍糖精的咖啡。

  “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談論,”鄧布利多適時打住,將目光重新投向另外一旁從對話開始起就一臉茫然的傑西,“我們現在該聊聊你,傑西。”

  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給砸了個頭暈眼花,傑西能夠直接地感受到旁邊兩個毫無情商的人徑直投來的不加遮掩的純粹目光。

  質疑的,無所謂的,好奇的。

  這兩個人的性格真是糟透了。

  “你有收到我的貓頭鷹對嗎,傑西?”

  鄧布利多輕聲問道。

  傑西偏了偏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與其說是貓頭鷹,不如說是只老得快要死了的白頭老鷹——”

  “注意點言辭小孩,”夏洛克不滿道,“那是我的鷹。”

  於是又是一個疑惑的眼神,傑西選擇放棄從身旁的兩個人身上尋找答案,徑直看向了扶手椅上的鄧布利多。

  “噢,沒錯,我是借的夏洛克的那小傢伙,”他說,“不過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第一隻,我的頭一隻貓頭鷹,你有收到嗎?”

  “頭一隻?”傑西一臉茫然,“我以為你就給我送過一隻。”

  鄧布利多皺了皺眉,抬眼看向另外一邊的夏洛克。

  “抱歉?”

  像是在質問些什麼,夏洛克馬上將手指向身旁的詹姆斯。

  “那會兒我在忙著煮馬份要的那堆變形劑,是莫里亞蒂寫的信。”

  詹姆斯像是被出賣一樣地嚷了起來,然後伸手投降。

  “拜託,我哪兒知道,我也以為你只給他送了這一隻——”

  “抱歉,”於是鄧布利多頭疼地搓揉著額角,“看來是我們中間環節的疏忽,由我來解釋吧。實際上我總共給你寄過兩隻貓頭鷹,一隻是如今你收到的這隻——夏洛克的海納蒂送出的,其中還有一隻,是我在你十二歲生日那年送出的。”

  傑西幾乎要喊出聲來。

  “我十二歲那年什麼都沒有——”

  男孩說道。

  “我等了整整一天——”

  鄧布利多幾乎是滿懷愧疚的。

  “我很抱歉,”他說,“那隻貓頭鷹失蹤了,我也沒能發覺你還沒收到通知,真的很抱歉——”

  “為什麼會失蹤?”

  傑西問。

  “這也是我們一直想問的,”詹姆斯的手掌托著腮幫,杯子里的咖啡已經喝完,“安吉樂家為什麼要針對你。”

  “安吉樂家針對我?”

  傑西幾乎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他幾乎結巴了起來,“是卡西提奧他們弄走了我的通知書?”

  “這麼說可是委屈到那孩子了,”鄧布利多攪著杯子里的紅茶,“他也不過是被蒙在鼓裡而已,詹姆斯,你跟他說說那個預言。”

  “我倒是挺想試試冥想盆的,”收到了老校長那個顯而易見是拒絕的眼神之後,詹姆斯只得轉移了視線,慢條斯理地解釋,“你可知道魔法部有個倉庫是專門收集預言瓶的地方,估計是安吉樂家的某個人看到了他們即將毀滅的未來,於是決意出手阻止,就從中干涉作為風暴起源的你——”

  “我是風暴起源?”傑西露出了一個詭異的表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那你可真是質疑魔法部的占卜水平,那幫神神叨叨的傢伙可是整天什麼事都不管光是盯著個咖啡漬都能研究出命理來的,而且——”

  他的身子稍微向另一邊靠了靠,看上去悠哉地難以揣測。

  “他們出手干涉你的未來,這難道不是最直接的證明嗎?”

  “衛斯理在翻斗巷的33號——也就是你說的暗巷,不遠處,發現過一隻僵死掉的貓頭鷹,內臟全都結冰,顯然是已經成了體統的咒語。”

  夏洛克的語氣平緩而速度又快得驚人。

  “大概是一年前左右的事情,因為看起來實在無關緊要,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如今聯繫起來,已經是安吉樂暗中補下的棋局。”

  “但是命運的輪盤子在向前翻滾,縱使不讓你入學,你也還是能遇到小安吉樂。”

  詹姆斯嘴角揚起了怪誕的微笑。

  “卡西提奧.安吉樂。”

  “安吉樂家沒有女性,更準確地說是鮮少,因為聯姻的女族不會被納入族譜,在誕下孩子之後也不會同他們一起生活,家主讓只他們以兄弟相稱,他們的概念里,沒有母親一說。”

  “所以那幫人——”

  “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傑西皺起了眉毛。

  “卡西提奧的母親是個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教育良好,人也體恤優秀,對比以往跟卡西提奧父親交合的女性——抱歉我用了這個詞,她算得上是相當不一般了的。”

  “為什麼不一般?”

  傑西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安吉樂是個種族主義者,”詹姆斯將他那空杯子懸在半空中把玩,“照理說,這種人都恨透了麻瓜,就跟馬份一樣——”

  “所以卡西提奧的存在相當特別,他的血液里有其他安吉樂沒有的東西,所以他會是安吉樂一族的巨大變數。”

  “卡西提奧是炸彈,你就是引爆炸彈的那竄火苗。”

  沉默,許久的沉默。

  “所以你們聚集在這裡的目的。”

  傑西說。

  “是為了引爆炸彈。”

  男孩的眼睛里有某種異樣的東西。

  “炸彈爆炸會發生什麼?”

  他問。

  “不知道。”

  “不知道?”

  難以置信。

  “你不是可以占卜嗎?不是有那個預言球嗎?爆炸之後發生了什麼?”

  詹姆斯無辜地攤開了雙手。

  “占卜是很抽象的東西,他不會像小說一樣把每個字都清楚地寫出來攤在你的面前讓你好好研究,多數時候它只是一個意識,一瞬間的想法,卡西提奧將會是安吉樂家的變數,而傑西.平克曼就將是點燃這一切的源頭,他們看到的東西也就是這樣而已——”

  “不對。”

  傑西說。

  “卡西提奧說路西法是為了改革才對他們下的殺手——”

  “路西法,”夏洛克突然笑了,“真是難得懷念的名字。”

  “那個招人討厭的二年級小鬼,”詹姆斯一臉不快地翻著白眼將杯子給倒了個個,“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小子站在圖書館沖我扔校史的樣子了。”

  “倒是難得的跟你一樣糾結於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的學生,倒真是臭味相投。”

  “你這話可真叫我難過,親愛的,我跟那披著羽毛的蛇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抱歉,先生們——”

  傑西的聲音終於將他們扭轉回了話題。

  “路西法善於演戲,孩子,”夏洛克的十指交疊,輕輕抵住他的下巴,“比起拉文克勞,倘若他一開始就進了斯萊特林,後面的事情都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謊?”

  “也不盡然,”詹姆斯動了動鼻子,“這世界上有比撒謊更狡猾的手段,就是隱瞞,他或許真的想篡位,但這後面,他也確實想解決掉卡西提奧這個特異。”

  “他父親不會出手嗎——”

  “實際上,”鄧布利多終於開口了,“沒人見過他們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

  “至少目前我所認識的所有巫師中,沒人真正見過他們的父親。”

  “所以說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呢,信仰或者是意識,”夏洛克摁住了眉心,“我可真不喜歡這些東西。”

  “你們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東西?”

  “還不夠顯而易見嗎,”詹姆斯訝異地攤開了雙手,“我們的計劃里你是最重要的一環。”

  “殺死卡西提奧的計劃?”

  “恰恰相反,反對暴力,”詹姆斯說搖起了手指,“我們的目的是保護卡西提奧。”

  “安吉樂得死,但是卡西提奧得留下。”

  “你這話聽上去可真和平,”夏洛克面無表情地應和,“安吉樂得改變,卡西提奧就是那個變革者。”

  “抱歉,”傑西忍不住打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卡西提奧和我都是14歲?”

  “哈利.波特拯救世界的時候都才剛出生——”詹姆斯誇張地挑起了眉毛,“14歲已經足夠了。”

  傑西總算明白了這群人都是無法以正常邏輯進行交流的人。

  “所以你們要我做什麼?”

  “好好呆著。”

  “你負責看好卡西提奧,我們負責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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