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罗/跩荣】P.I.M.P⑧

写在前面

※跩哥皮条客设定 文中大部分人都不是白莲花 多叛逆青年

※角色设定统为剧情需要 无恶意丑化

※内有BL描写  OOC有撒狗血有 涉及毒品 犯罪等不良社会现象  不适者慎入

 ※我  我  我 (拖文的人不敢说话)


  說實在話,跩哥已經很少在白天到店裡來了。佩迪魯並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副業者在他的店裏亂晃,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倚靠著跩哥所提供的皮肉生意給酒吧裡的人流量增添點附加價值,但這也並不意味著這樣算來他跩哥·馬份就能夠被稱的上是他佩迪魯的合夥人了——呸,這個毛頭小子連他爸爸胯下的一根陰毛都算不上。

  不过话说回来,也挺長時間沒再見到盧修斯那傢伙出現在人前了,估計早就爛透在某個角落了吧。昔日的大毒梟被人活活打斷了兩條腿,雖說現在不至於說是殘廢,但總歸風頭也已經丟盡了,留下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和脾氣古怪的兒子,真是風水輪流轉。

  想到這裡佩迪魯不由得搓了搓指頭上那不知道從哪裡蹭上的一層黑泥,笑嘻嘻的樣子連牙縫裡殘餘的肉絲都清晰可見。想當年馬份那夥人稱霸的時候,又哪裡有他佩迪魯能說上話的地方呢?這小鎮被攪得烏煙瘴氣,很大一部分原因跟這名馬份可脫不開關係。

  不過那也都是舊事了,早就被踏進爛泥裡的臭蟲們,也就不需要要別人再多加提起什麼,多數情況下的回憶——就像現在,都是飽含譏笑意味的諷刺。他衝那吧台後的金髮小伙努了努嘴巴,手裡的煙灰徑直飛濺,在男人的手面上漬出一點暗紅。

  “再給我開一瓶吧,”佩迪魯笑,“今天大概是我的好日子。”

  跩哥手腕輕偏,稍稍抖掉了他方才彈濺到自己手背上的煙灰,面色如常,替他擺上了一方新杯,轉身過去開酒,聲音只似笑非笑:“摻了水的威士忌,喝這麼多倒也不怕撐壞妳的膀胱。”

  雖說也是帶了挖苦意味的句子,一如眼前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刻薄嘴臉,但偏偏今天佩迪魯就是懶得去跟他計較。畢竟,能讓跩哥·馬份到他這間寒舍做些粗鄙的酒水生意,給自己鞍前馬後的倒酒行禮,實在是再有意思不過的捉弄。

  況且也不僅限於此。

  三小時前,依舊是眼前這二人與角落中對坐。離開業還早得很,做衛生的工讀生也還沒到,空曠陰暗的店裏就這麼兩個人居與角落裡,跩哥面前摁著一隻煙,煙頭已經燃盡,泛著零散火星地插立在斑駁老舊的石磚桌面上,煙屁股已經被人嚼得稀爛——佩迪魯真是有著一口爛牙。

  跩哥心不在焉地想著,雙手依舊百無聊賴般的插在兜裏。

  “你自己也很清楚這黑街上的規矩,那賤人已經缺崗這麼多天了,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我可告訴你,運營酒吧可不比你們這幫賣屁股的張個腿就能拿錢,上上下下等著吃飯要是潘西·帕金森再不回來,你跩哥·馬份的生意我們也就該換換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後掏出了個看上去價格不菲的打火機,跩哥一臉漫不經心地聽著佩迪魯那字眼裡咬牙切齒的威脅和警告,那張平日裡就蒼白消瘦的臉此刻在一明一暗的微弱火光之下尤其顯得宛若將隱將現的鬼魅,尤其是那樣一副面孔上還依舊泛著詭異微笑的臉。

  佩迪魯看得背後寒慄卻又不由自主地怒氣上衝,正待開口,只聽啪的一聲,跩哥熄滅了打火機。

  “你上上下下都等著吃飯,”跩哥自上而下地掃了他一眼,嘴角的微笑似是意味深長,“我當然很清楚。不過說來也奇怪,我要是走了,你又去哪裡能找到像我這樣能拿回扣拿得把你滿肚子灌得流肥油的好手段呢佩迪魯?”

  佩迪魯收回了眼睛,輕輕地咳了一聲,聲音依舊乾癟難聽:“說真的馬份,你倒是也真繼承了你父親的那一套——不過我也實話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就跟盧修斯那時候一樣,若真論皮肉生意,黑街上做的也不差你一個——”

  大概是提及到盧修斯的名字稍稍刺痛到了對方,有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金髮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戾,不過也是稍縱即逝,再也難以捕捉了,只見跩哥又在指尖繞起了他那只精巧昂貴的小物件,頭也不抬地接過了他的話。

  “是啊,從德州來的普魯克斯,聽說他之前把雇主的腿給活活打斷了,就因為他沒按時把房費放到他那鞋盒子門口?還有東南角的阿薩布,好像是佛羅里達人?之前不是還說他身上害了什麼潮病,底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被他傳染得都生了疱疹吗?對了對了,還有那前庭的麥敏安,喜好金髮的小女孩,還有北鄉來的克莉絲,牙齒都被藥給蝕光了——”

  跩哥按了按桌面。

  “當真是競爭激烈呢,”他看了佩迪魯一眼,“你說是嗎?”

  就是這副嘴臉,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

  佩迪魯想著有時候血緣這種東西真是一種奇妙的力量,它好像總是能引導著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性格,以至於最後走向相同的命運。這個狂妄自大的跩哥·馬份跟當年那個在黑街同樣狂妄自大稱霸一方,狂傲得招人怨恨卻又無能為力的盧修斯·馬份如出一轍。真是令人噁心的血統。

  佩迪魯啐了一口口水,突然笑道:“可如果我偏偏就是不想做了呢?”

  跩哥漫不經心地撫著桌面上粗糙的石板紋理:“你知道規矩的佩迪魯。”

  這句輕飄飄的話似是雲淡風輕也確實像是一劑強針刺進了佩迪魯的心裡,驟然間也像是認命了般的頹然了起來。他偏頭去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依舊是那幅胸有成足的樣子。他這一生真是恨死了馬份家的胸有成竹。

  “可是潘西已經死了。”

  他說。

  “誰說的。”

  跩哥的手依舊撫著那張桌面,像是在欣賞一幅精美的藝術品。

  “大家都這麼說,”佩迪魯偏頭道,“最近有東西在對黑街下手,死的都是妓女,雖然警察那邊還發現了不少流浪漢,但我們自己知道,都不過是些暗巷裡野狗的捕食。”

  “所以說。”

  跩哥動了動嘴唇。

  “她應該也是被那東西給幹掉了。”

  跩哥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油膩,昏暗之下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有傳言說潘西·帕金森跟跩哥·馬份是情人關係,但在佩迪魯看來兩個之間的由來似乎是要更複雜一些,也因此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更加注重對方的表情變化,以免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他也從來不害怕得罪跩哥·馬份就是了。

  “是黑幫?”

  跩哥問。

  “沒有組織出來承認這個,”佩迪魯也在內心裡默默捏了一把汗,“應該跟他們關係不大,老鼠那邊覺得——”

  “有話直說——”

  跩哥不耐煩道。

  “應該就是普通的殺人犯。”

  跩哥笑了一聲。

  “殺人犯這個詞前面,冠上個普通,還真是夠有意思啊。”

  那人臉上依舊蒼白陰曆,一如進門時候的那番神情,沒有半點增減的多餘。有時候佩迪魯也不由得想,就連這份彷彿滲進骨子裡的冷血都好像跟盧修斯是一脈相承。

  於是如此,今天傍晚開始的時候,跩哥才能以坐在這裡,以調酒師的身分同所有人閒聊。

  簡而言之就是為了查明攪亂這條街本身既有秩序,自認是哥譚市新一任蝙蝠俠的始作俑者,跩哥跟佩迪魯達成協議,以他代替潘西原本的位置進行調查。

  雖說佩迪魯原本壓根就不打算參與這檔子看上去古道熱腸的事——這事兒歸根結底看起來就跟他這個買賣毒品經營淫窩的犯罪分子形象嚴重不符,但無奈抵不過跩哥那幅步步緊逼的尖刻樣子只得作罷,任他隨意折騰。

  不過生意也還是要繼續做下去就是了,總歸是兩不耽誤。

  跩哥立在櫃檯手裡夾著香菸。

  雖說佩迪魯曾說過吧台禁止抽菸,但法律還規定過禁止販賣毒品呢,誰又理會過他們?

  他的手機裡還躺著前幾天潘西發過來的短信,抱怨佩迪魯的威士忌裡可能有些還摻了不少工業酒精,讓她差點被一個肉山大漢給活活掄死在後廚——多虧了他毒癮發作沒多久就被佩迪魯拿大麻給叫過去了,真是多災多雜的一天。

  潘西總是喜歡跟他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跩哥並不是個長情的人,說實在話,如若真是以他這樣家庭出身的孩子,還能夠對社會對愛情抱持著純粹真摯的幻想情感,那也可能是在癡人說夢了。

  想想母親那幅樣子。

  跩哥向來視愛情為草芥。

  但對於潘西·帕金森,說來很奇怪,雖說他自己也能夠保持,潘西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兩人之間是絕對不會有愛情這種東西的成分的,本身與黑街中相遇相識,各自在泥淖裡跟臭魚爛蝦一樣摸爬滾打了半生過來,也比尋常人更加清楚男女之情的不可靠。但潘西·帕金森也還是鐵了心要待在他身邊。

  這對跩哥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實際上,對於跩哥這種身世容貌以及談吐身家來說,早在他稍微可以自己打飛機的時候就已經有大把女人開始往他身上靠了。雖說數量不見得龐大,但純粹只是為了那黑暗陰霾裡面追尋所謂真愛的也的確不是沒有。

  女人都是蠢貨,但你也不能否認她們真的相當好用。窮困潦倒之時願意主動奉上大筆錢財的也不是沒有,雖然跩哥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那些錢的來處,但總歸比餓死的好,反正總歸不過是靠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從些見不得人的手裡得來的,最後再交給見不得人的他,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潘西也是其中一員。但比起錢財,潘西·潘金森或許更那些女人比起來,頭腦當真是更加聰明一些。她選擇在跩哥身邊花費時間和精力,也因此能以它們為藉口而常常待在他身邊,甚至於滲透進他的生活裡。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工具,但若是只是弄丟了一隻常常寫慣了的筆,你也會去稍微找找吧。

  香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燒盡,燙灼到跩哥指尖夾著的煙尾,他發出嘖的一聲,將那煙頭擲進旁邊的水槽裡。

  手指間的燒灼感還沒蛻去,眼前光線一暗吧台前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跩哥頭也不抬,額前的金髮輕輕地垂墜著。

  “威士忌?”

  來人瑟縮著身子,似是十分不適應周遭的環境,跩哥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抬頭瞥見對方黑色夾克上骯髒的油膩和內襯裡被洗的發黃的老舊襯衫,放在櫃台上的手臂抖動不已,一張臉看上去消瘦得嚇人。

  跩哥眯起了眼睛,他嘴角上揚,偏倚著的肩膀微微向前。

  “怎麼,需要一點貨嗎?”

  那人眼睛驟然一亮,卻又很快重新黯淡下去,接下來燃起的繼而是一種怪誕的灰色光芒。那兩片跟他身子骨一樣單薄相稱的雙唇輕微顫動著,雙頰上方凸出的高顴骨彷彿骷髏一般瘮人。

  “什麼,什麼樣的——”

  跩哥會心一笑地朝他動了動手指,對方也立即領會,緊跟在後。跩哥將手裡的打火機重新插回口袋想起櫃台上那瓶開了一半的威士忌,於是示意那人先去後門等他,稍稍整理好一切之後跩哥才突然想起先前紅髮說的那些話。

  邋遢,寥落,白人,消瘦。

  跩哥拿起了電話。

  電話裡的忙聲是他最後聽到的聲音。

  伊萬·魯平頭疼地扔了一沓文件夾丟在了桌上。

  厚重的警局文件想來數量龐大,發出巨大的一道聲響將隔壁桌正在大口咀嚼著熱狗的同僚嚇了一跳。魯平抬手衝對方揮了揮以示歉意,接下來又是一聲疲憊的呻吟整個人陷進了那張巨大的皮椅裡。

  這是張上好的皮椅,是亞瑟為了讓他能夠好好適應這個小鎮生活而特地弄來的皮椅——他自己對此讚不絕口,自稱是他辦案時陷入僵局所能唯一尋得慰藉的安樂窩。

  對於才剛剛進入新婚狀態的魯平持懷疑態度,他有個美麗的妻子,毫無疑問對他來說生活中唯一的安樂窩也只可能是他那個位於倫敦被可愛的妻子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新家。

  雖說如此,他還是承認這個皮椅真的十分舒適。

  小口啜著剛剛泡好的滾燙咖啡——真希望警局裡的那幫菜鳥能夠稍微在闖簍子以外的方面有些更多的建樹,他手裡翻動著新整理出來的現場報告。

  關於黑街的這場連環殺人案又有了新的進展,新的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是名酒吧的酒保,兼職妓女,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屍體被人拋屍在城外的河道裡,今早才被在下游的採石場發現,名字叫潘西·帕金森。

  說實話,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沒穿任何衣服,身上也沒帶任何東西,也沒有報了失蹤名單的親屬來認領過她,要不是她身上那些古怪而密佈的紋身,還真的挺難確認身份的,甚至也壓根沒人聯想到這與最近的案子有關。

  當警察拿著那些照片去黑街問的時候,那個在街頭抽菸塗鴉的小混混想都不想就答道:“潘西·帕金森啊,她竟然死了,全城的人都上過她。真希望她沒被檢驗出愛滋。”

  魯平揉著眉心,又咽下了一口咖啡。

  FBI同事那邊給出的側寫已經基本將人員特徵給定下了,比對相似人群的話現在只剩下核查接下來的三個嫌疑人,只是不知道在警方搜查的這段時間裡會不會出現新的被害人。

  兇手是心理性的犯罪典型,他行兇的初衷就是為了報復在這個城市從事黑暗面職業的男男女女。這種情感應該源自於最近他的一次失敗召妓經歷,之前在樹林裡發現的一具無名女屍經過調查應該就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此後就開始捕獵型犯罪,像一頭潛伏在黑夜裡捕食的野獸。

  正想著,那扇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的的探員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

  “嫌犯確定了——”

  不知道今天教經濟學的費里格斯教授發了什麼神經,非得要把這麼難的一份報告留在今天上交。

  為了趕這份作業榮恩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闔眼了,該死的經濟學。

  還好丁推薦的黑咖啡在醒神方面的確有奇效,至少現在的榮恩還沒感覺到48個小時沒有休息的人該有的困倦。這是最好的,因為論文結尾還差一段數據結論的總結,只要完成了這個。

  他手下一刻不停地敲打著鍵盤,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頭髮都變得油膩了,或許真是太久沒休息的緣故,胡茬密佈的他此刻肯定不能去照什麼鏡子,否則大概會被自己現在的邋遢樣子給活活嚇死——或者是把茉莉嚇死,幸虧她這幾天去親戚拜訪了,感謝上帝。

  總結,總結。

  榮恩咽下了手邊的最後一口咖啡,將嘴巴裡的乾澀重新清零,屏幕上的最後一個字母也終於結束。

  “去他媽的經濟學——”

  男孩大吼了一聲,然後按下了保存。

  大腦也像是終於接收到關於允許睡眠了的信號一樣,壓制了兩天的睏意才終於席捲上來,榮恩只感覺現在自己的眼皮發沉得彷彿黏了兩塊扯都扯不開的橡皮糖,腳下打著絆子,幾步邁到床邊,縱身一撲,全身陷進了鵝毛和棉花蓬鬆包裹的鬆軟裡。

  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連帶著扔在桌上震動不停的手機。

  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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