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hpss】Good night,sir (一发完,教授走好,R.I.P)
寫在前面
※内有BL描写 不适者慎入
※战后幸存设定
※CP為Harry Potter X Severus Snape
※乱七八糟也不知道究竟写了些什么 组织不了语言 但又想做些什么
※或多或少 编织一个梦
※致敬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们
Good night,sir
自黑暗中挣扎起身的时候,眼前所见是一片,大概,能够被称之为安静祥和。某个黑发的小子正抱着一团已经被揉的看不清样式的袍子倚在床边的靠背椅上脑袋一沉一沉,不安稳地睡着,嘴角依稀可见的是唾液顺势流下而干涸的痕迹。
壁炉里的木炭烧得噼啪直响,炸出零星的火花,将房子里的温度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维度。
身上盖着的毛毯沉甸甸的,斯内普不耐地皱了皱眉。他的全身酸痛不已,腰侧被纳吉尼咬伤的部位依旧能够传来要命的疼痛。巨蛇锋利的牙齿刺进血肉的痛感依旧清晰地存在于脑海,毒液蔓延全身的麻痹感也真实得可怕。
这当然不是梦。他想。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被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给侵犯,这感觉可相当糟糕。稍微想动动手指也是艰难无比,从床上直起身子来更是没办法的事。
正当思忖着如何从这样尴尬的局面中摆脱出来的时候,也许是床铺的微微震动惊醒了向来睡眠较浅的男孩。哈利的眼睛徒然睁开,又是那双如湖面深处满载着神秘色彩的蛊惑性的绿色眼睛,斯内普能够看见对方因为睫毛微微颤动而在眼睑上投下的斑驳影子。
莫名地局促了起来。深邃的碧绿。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一些事情。
“你醒了,教授。”那对眸子深处亮晶晶的,像是洒进了什么妖精的粉末。
“真高兴你发现了这一点,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看不出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或许我该跟你说声早上好。”
“或许你更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好吧,他还是老样子。哈利在心底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这正好证明了他的一切正常不是吗。要知道十几个小时前他还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来着。
看到黑发小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到责骂之后露出那副跟他爸爸一样难看的隐忍表情,反而还在嘴角莫名其妙地旋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斯内普只觉得在自己“死去”的这段时间里,周遭的确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至少从他的办公室被彻底改成了一个堆满各色杂物的乱糟糟的卧室就可以看出来。那堆积在他的桌面上的可怕的针织物,他发誓等他有力气站起来之后,起来做的第一件是事就是烧掉它们。
显然是还没适应将要跟斯内普进行的新的相处方式,哈利对于组织恰当的逻辑语言向这个向来苛刻的魔药学教授解释一切这件事还是颇为手无足措。
“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但您的确在伏地魔的手下存活了过来……..”
有这么一瞬间,哈利觉得这个苍白的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
“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波特,你撞坏脑子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能够稍微动动了,于是缓慢地移动着手肘努力将自己的上半身给撑起来,毕竟这么躺着说话也太尴尬了,还能把周遭的空气带动成一种诡异的气氛。
哈利飞速地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枕头塞到了斯内普的腰后,不得不说这孩子在某种方面还是挺能够见风使舵——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但在此时,斯内普也想不到什么好词。他轻轻瞥了对方一眼,哈利心虚地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遮掩些什么。
或许是绯红的面颊,算了,谁在乎。
“我的意思当然是,为什么你们会把我的办公室弄成这样——这是谁的床?”
巫师的咬字依旧轻飘飘地宛如踩在云端,虽然的确向来如此,但此时此刻哈利却老在担心对方是否是因为体力不支一类的原因,以至于都没留意到对方句子里的重点在于何处。
“是我的,先生,”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尾巴,哈利忙不迭地答道,“因为我们打不开您的房门,所以只能暂时到这儿来,毕竟——这能够拯救您性命的药水比较多,您明白的。”
“那你是否介意解释一下这一堆玩意儿。”
斯内普的手指纤细苍白,跟他整个人一样,指节突出,像是染了怪病的老者。此时他正抬着手指指着屋内的那些明显绝对不是属于他的一堆堆杂物以及生活用品,微微靠在床头,看起来有种有气无力的悠闲。
哈利在他昏迷的时候握过那双手,冰凉得没有一丝生命存在过的痕迹,无论是指尖,掌心,还是任何一个地方,都透着陌生的恶寒。
他没法解释对斯内普的感情。这或许不是青春期突如其来的某种冲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种下的种子在巫师倒地,血流满地时,借着那怀里沉甸甸而逐渐消逝的重量最终破土而出。
他懊悔过,他憎恨过,他在没人的时候咆哮过。
难以置信,他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倒在自己的面前。他还记得脚下血泊因为厚底靴子的踩踏而发出的踢踏声,刺耳宁静,有空灵的回响。在巨蟒的嘶鸣远去之后,他很久很久都只能听到耳腔周遭的巨大轰鸣,直到斯内普握住他的手。
他总是这样,就算是披着斗篷,他仿佛都能透过一切看穿到心底。无论怎样,他总是能知道他在哪里。
残存温暖,即将逝去之人的手。
所爱之人的手。
“看着我。”
哈利真的以为那是永别。
发自心底的,绝望。
“波特先生。”斯内普不耐地皱眉。
哈利重新回过神来,将视线再次聚焦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揽过了男人的肩膀。
也许就是一时冲动地。
将斯内普拥进了怀里。
十七岁男孩的怀抱,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斯内普只觉得自己被猛然推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鼻腔里是男孩衣服上残存的青草跟泥土的苦涩香气。虽然脸部被挤压到某种粗糙的面料上带来的不适感让他相当不满,但双臂环住全身而透过衣料传递过来的温暖却意外地让人心满意足。
说起来,这一生里,他究竟被人这么拥抱过几次呢。
温暖包裹全身,仿佛某种特殊的咒文。
男孩的声音在耳边温和地响起。
“欢迎回来,教授。”
明显能够感觉到怀里消瘦的身子僵了僵,虽然很是好奇平日里向来刻板而不苟言笑的斯内普现在脸上会是怎样的精彩表情,但哈利还是忍住了去偷看的冲动。毕竟,说起来,他还是不忍放过这样抱着巫师真实感受着用体温将男人慢慢融化的过程。
他承认,他爱着斯内普。如此深爱。
即使,或许是无果,而传递不到的爱情。虚渺的爱情。
斯内普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干涩的音节。
“请先别就礼节的问题训斥我,先生,”哈利喃喃着打断了对方还未出口的单词,“要知道守着一个不知道究竟会不会醒来的活死人整整两天的感觉,可不是那么愉快。”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所爱的人。下半句被生生地吃进了肚子里。
“或许你得改掉撒谎的时候句尾音节下滑的习惯,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干干的,但哈利依旧能够从对方的咬字和气息中察觉那丝微妙的局促和不自然,而巫师依旧外强中干地讽刺着,“毕竟你身上的球服和泥巴点可不能帮你证明。”
噢,老天。哈利微笑。他还是能够跟以前一样,让人心动得无以复加。
“叫我哈利,先生。”
欢迎回来,教授。
附番外.
“想不到你已经从捡小猫小狗发展到了捡一些残花败柳,也许你也该去找人看看神经,波特。”
男人的声音刻薄得依旧如往。常年如一日的黑色长袍早就被换下,上次战争中早就鲜血淋淋,被撕破的地方无数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跟血肉连为一体。况且,就哈利自己而言,也再也不想看到他被再次包裹在那套袍子之下,那套躯壳之下。
斯内普站在窗口,静静地听着风声。圣芒戈医院被修建在一处偏僻的森林中心,常年绿草如茵,大概是施了什么咒语的缘故,这里的松涛跟它的景色一样动人,听着树叶刮擦树干的声音,他总能很快入睡。
床头书桌上的老旧玻璃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擦拭干净,早早地摆上了一束他叫不上名的花。他大概能猜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哈利.波特就已经成为这件病房的常客,出入宛若无人之境,嚣张至极。
那束花看起来也不甚可爱,但好歹也还不算难看,不至于让斯内普想要立刻从窗台直接扔出去。
花蕊泛黄,花盘大而不失优雅,花瓣短小紧促,细致可爱,茎叶分明,还能够散发出淡淡芬芳。
斯内普向来不乐于欣赏这些虚有其表的活物。他往往只乐衷于那些外表可怖但是药用性很高的昂贵食人草,显然,哈利并不会为他送上那些。按他的话来说,现在是斯内普的休假阶段,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那些汩汩乱叫的汽锅跟时不时会炸裂的试管。
“试管并不会平白无故地炸裂,能做到那样的只有你而已。”
斯内普试图反抗过,但无奈当前的主动权仍然在于那个乳臭未干的可恶小子。
所以当对方再次来拜访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进行着讽刺和挖苦。
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对那些刻薄话语充耳不闻。哈利将怀里新摘的花束重新插进瓶中,将微微枯萎的花束从瓶里换下。叶面上的露珠还清晰可见。
他微笑着开口,终于结束了斯内普的抱怨。
“你可错怪我了,先生。这可是我每天花了一个加隆在楼下花圃里摘的呢,这帮吸血鬼。”
男孩的声音正值变声期,带了微微的沙哑和沉闷,却依旧不减语气中的轻快。青春期特有的阳光跟无畏,在这个人身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受骗。有时间不如换件衣裳,别告诉我你没注意到你那脱了线的袖口。”
“但我心甘情愿,先生。”
哈利弓着身子拨弄着花瓣,斯内普回过身来看着男孩如同顽童般的背影。
“白日菊。”
斯内普皱了皱眉。
“什么?”
哈利起身递给了他一朵,花茎冰凉,却带着芬芳。
“楼下那帮人说的,应该是这么念的吧,我也不清楚。”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轻搓捏着花瓣。
“附庸风雅。”
他将花放于床头,在床边坐下。赤脚行走的寒意终于让他的皮肤感到了发麻,他将被子重新拉过头,回归那一片温暖,以后背面对仍旧坐在一旁的哈利。
后者微笑,手里的花轻轻地置于枕边。
清醒淡雅,独属的芬芳。
“好梦,教授。”
*白日菊日出开花,日落则闭。花期转瞬即逝。花语为,永失我爱。
Life is like a shooting star.You shine,you fall and you are beautiful.